世界热门:【肖战水仙】穿书之炮灰自救指南（102）三染

墨染漫步在长街上，此时，街上彩灯琳琅，火树银花，行人熙熙攘攘，吆喝声此起彼伏，真是分外热闹……

墨染扫视着长街，心下疑惑，唐傲天久不出现，一出现便把他拉来逛庙会？他到底想干什么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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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起在识海深处，唐傲天那个邪魅的笑：“这个世上只能有我一个唐三，很快，师尊就只能爱我这一个唐三了~”

他心下一抖，捏紧了手中的灭魂刃……

一个卖风车的小贩正吆喝着，风车上的彩条随着夜风摇啊摇，小贩渐渐被吸引了目光，瞄准时机，快准狠地伸出爪子，彩带被猫指甲勾住，小贩一高兴，脸上钻出些狸花色的毛发来……

见墨染看过来，小贩连忙收起爪子，脸上的毛也立时退尽，好似刚才那个猫样是墨染的眼花，他讨好地扯出个笑脸，被一旁卖熟食的胖大婶狠狠瞪了一眼……

胖大婶见墨染看过来，她也嘿嘿一笑，招呼着墨染买她摊子上的蹄髈，胖大婶尽量笑得和善，但褐色的眼眸和嘴里的尖牙却让她看着和善不起来……

墨染不觉微微蹙起了眉……唐傲天……你到底想干什么？

说曹操，曹操到！

只听一声明快的声音穿过重重人流，唐傲天高举着一个荷叶，东躲西闪的跑过来……

唐傲天跑到墨染跟前，笑得极其明媚：“师尊，刚出锅的米花糕，你尝尝！”

深邃的眸子此时如一汪碧潭，潭面上浮动着点点星光，唐傲天期待又讨好地看着墨染，把手里的荷叶送到墨染眼前，只见硕大的荷叶上两个糯糯的米花糕还冒着热气……

墨染凝起了眉，唐傲天你到底要干什么？

一路行来，墨染发现，无论是赶庙会的行人还是路旁的商贩，亦或是杂耍、艺人等等，都不是寻常百姓！

整条街分明是各种妖物和魔族共同表演出来的假象！

他不懂唐傲天到底要干什么？兴师动众地调动这么多平时凶残嗜血的魔族，就是为了在他面前演绎歌舞升平，万家灯火？！

“唐傲天，你这又是在唱哪出？”墨染问出了心中的疑惑。

唐傲天笑着看向墨染，道：“哪出都不唱，我只想和师尊逛庙会，同欢乐！”

说着，他笑嘻嘻地用竹签叉了一块米花糕，喂到墨染嘴边，哄道：“师尊，我让店家撒了厚厚的绵糖，你尝尝，一定很甜！”

这一刻，唐傲天的星光熠熠的笑靥突然和记忆里唐三的笑脸重合……

猛不丁地，心口好似被钢针扎进去，血一下子便流了出来，痛得墨染险些失了素日的从容……

他不动声色地稳住心情，后退一步，一双美目冰冷地拒绝了唐傲天讨好，然后，目不斜视地与唐傲天擦肩而过……

唐傲天放下手中的竹签，笑靥变得空荡起来……

他不过是想和师尊拥有一些美好的回忆罢了。

翻检他漫长的人生，看似辉煌，却苍白得像辨不出字迹的旧书，散发着薄凉、冷落的气息……

不过，他早就习惯了，习惯了无人挂牵，习惯了踽踽独行，当他站在高处俯视人间的时候，甚至觉得凡人的情情爱爱实在可笑……

但是……

但是，他遇见师尊了，师尊爱他怜他，他才突然惊觉，原来，他想要的！

他想要热腾腾的生活！想要家人闲坐，灯火可亲！

他不是人们口中只知道修炼的怪人，他不是自己以为的冷心冷肺！原来，他是太想要了，太想爱了，可偏偏得不到……

所求皆不得，他只能把心底最隐秘的渴望深埋，埋进他自己也窥探不到的深渊……

可，现在这些深埋的渴望被墨染挖出来了，他不能再麻痹自己，骗自己了！

就如子水镜已毁，原来的世界再回不去了；而他，如今也再做不回曾经“看破红尘”的傲天大神了！

唐傲天轻轻一叹，又扬起笑，转身大步追上墨染，不由分说地牵住墨染的手，他笑眯眯地歪头看向墨染：“师尊，走，我们去逛庙会吧！”

墨染用力挣脱，他却死死地扣住墨染的手腕，强硬地牵着墨染向前：“师尊，你看耍杂耍的！我们去看看！”

他现在既然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心，那么，师尊就只能爱他！爱这世上独一无二的唐三！他会用更美好的记忆去掩埋、取代师尊和那个唐三的回忆！

师尊，你既然唤醒了我，就要负责到底！

墨染一路被唐三扯着看了杂耍，听了傩戏，还逛了灯会……

各种不同节日的民俗和庆典都被唐傲天聚到了一起，唐傲天牵着他，就像是有流程般的逛着一个个“应该有”的活动……

唐傲天成神前成神后都没和人过过人间最常见的节日，他也不懂应该怎样，就把曾经旁观的、羡慕的活动都安排上了……

他开心地牵着墨染走到一棵榕树下，他仰望着夜空，道：“该放烟花了！”

话音一落，果然，天空上绽放起朵朵绚烂的烟花，红、黄、蓝、绿，各色烟花交织在一起，璀璨了整片天空……

墨染抬头看着天上的烟花，神情落寞，他想起，上一次看烟花，身边站着的还是三三……

“师尊还记得云海烟花吗？”

唐傲天仰头看着天上的烟花，突然出声问道，墨染眨了眨眼，旧时的记忆浮了上来……

那一年，魏无羡十六岁，唐三十五岁。

因为惹怒了言冰云，言冰云好长一段日子都不理墨染，墨染很泄气，他不知道要怎样哄言冰云理自己，后来在兵书上看到一句话叫围魏救赵。于是，他一拍脑门，决定曲线救国，把魏无羡哄开心了，那言冰云一定也会开心！

说干就干，魏无羡再过两个月就要十六岁生日了，墨染决定送他一个盛大的生辰礼！

所以，他苦心孤诣想要研究出特别的烟花，他想把和言冰云第一次邂逅的梦幻场景再现，他要阿云也记住他们的初见！

于是，墨染埋头钻研起来，这天，自学了新招式的唐三高高兴兴地跑来向他汇报，他也没工夫搭理……

唐三看着墨染一脸认真的模样，便凑了上去：“师尊，你在干啥呢？”

墨染头也不抬：“我要制出最漂亮的烟花！”

唐三惊讶，连连点头：“师尊好棒！……那徒儿也来帮你吧？”

墨染抬起头，打量下唐三，见唐三一脸真诚，他想了想，多一个人多份力量，酒勉强地答应下来……

于是，这天起，唐三就开始跟着墨染研究起烟花了，虽然师尊还是不怎么理他，但他却开心极了，因为，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可以整日呆在师尊身边……

唐三把一个炮竹筒放在地上，对着站在远处的墨染喊道：“师尊，你再站远点，把耳朵堵住，一会儿放起来，声音一定很响……”

墨染向后走了两步，不耐地挥了挥衣袖，好像再说：别墨迹，快点！

唐三也不恼，他看着墨染站远之后，笑了笑，然后点燃了烟花……

然而，还不等他跑走，烟花筒却瞬间炸了！

只听轰的一声，一团黑烟！

墨染连忙走过来，失败了？

唐三挥散黑烟，一边咳嗽，一边道：“师尊离远点，这烟呛……咳咳……”

只见，丸子头的三三一张脸黑漆漆的，两个大眼睛却分外明亮，他看着墨染眨呀眨的，滑稽中又透露出点可爱……

墨染噗嗤一声乐了出来，他指着唐三，笑得眉眼弯弯。唐三却愣住了，这还是师尊第一次对着他笑！于是，他也开心地乐了起来，天地间回荡着两人笑声……

一次失败不要紧，唐三开始更专心地研究起来，但是……

巫山死了，师尊……不要他了……

无论他怎样努力，师尊都对他视而不见，他又变成了无人在意的小乞丐，只不过，从前是乞食，现在是乞求墨染的原谅……

可就像乞食乞不来，总让他饿肚子一样，无论他怎么做，也乞求不到墨染的一个眼神，他在墨染眼里变成了死物，连路边的石头都不如……

但他却始终不肯放弃，终于，他真的研究出了师尊想要的烟花！

他把一桶桶烟花放在墨染房门前，他期待着墨染能看到，能原谅他，然而，墨染是看到了，也看到了躲在树后的他，可却毫无反应……

唐三失落地离开……

浑浑噩噩的过了几日，到了魏无羡的生日这天，他早早来到了墨染寝殿前，希望能在这一天见上墨染一面，但还是叫他失望了，墨染一大早就去了抱朴峰……

游魂似的逛了一天，唐三不知不觉竟也逛到了抱朴峰，只见抱朴峰张灯结彩，一片喜庆……

无意间遇到魏无羡，魏无羡穿着一身华服，特别精神好看，他见到唐三，高兴地跑过来，道:“唐三，你也是来给我过寿的吗？我的礼物呢？我都没想到，师伯竟然也有礼物送我，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……你不知道，师伯……”

唐三低头看了看自己已经破了洞的衣衫，没有说话，也没有搭理聒噪的魏无羡，转身离开了……

到了夜里，唐三落寞地在抱朴峰上乱走，突然夜幕被点亮，他抬起头望向夜空，一条条红色的金鱼排着队在夜空中舞动，有蓝的、粉的水母在游走……

他想起来，师尊说这烟花叫“云海”，取自唐诗：与君远相知，不道云海深。

意思是我和你相隔千里，但能相互了解、彼此交心，云海也不能将我们分开……

“林下”传来众人对魏无羡的祝福：魏无羡，生辰快乐！

唐三默默地笑了，谁又知道，他和魏无羡差了一岁，生辰却是在同一天呢？！

唐傲天看着夜幕上绽放的烟花，淡淡道：“师尊，你知道吗？我曾经多想和你一起看云海，多想，你能在我生辰那天，对我道一句：生辰快乐……”

墨染看向身旁的唐傲天，烟花在他的眸子里跳动，红色、蓝色的光映照在他的侧脸上，说不出的寂寥哀伤……

墨染好似看到了多年前那个渴望他道一句生辰快乐的三三……

冷硬的心瞬间就软了，酸楚如潮水般涌上他的心头，这一刻，他突然意识到，眼前的唐傲天也是唐三啊……

他的心如泡在硫酸里，心酸、心疼、心痛！此时此刻，他不知道他的心到底是为谁难过……

烟花落幕，唐傲天在心里念道：与君远相知，不道云海深。他和师尊之间隔着云海又怎样！他要得到师尊，云海皆可平！

这样想着，唐傲天又重拾了笑，他牵着墨染向河边走去，墨染不再推搡，由着唐傲天把他带到河边，由着唐傲天在一个河灯上，小心妥帖地写上几个大字：岁岁有今朝。

唐傲天把河灯放进水流中，双手合在胸前，闭眼祈祷……

墨染苦笑，当过神明的他竟然也会祈神吗？

他看向小河，上面飘满了各式各样的河灯，放眼望去，绵延数里……

他仔细去看，每盏河灯上竟都写着同样的字:岁岁有今朝！

刹那间，墨染整个人都沉默了，他只能静静地看着河灯飘远，看着有那么几盏被水流打湿，熄灭……

静立了好半晌，墨染出声：“回去吧。”

唐傲天放下祈福的手，点点头：“师尊累了？好，我们回去！”

说着，就来牵墨染手，墨染却躲开了，他凝望着唐傲天，求道：“回去好不好？”

唐傲天没有回话……

“回去，回到属于你的世界去……”

唐傲天默了半晌，嗤笑了一声，道:“什么是属于我的世界？……那个没有你的世界？那个冰冷到令人窒息的世界？那个无人爱我怜我的世界？”

他一边说，一边走向墨染，走到墨染身前一步远的距离，他停了下来，深情地看着墨染的眸子，轻声道：“你告诉我，我能回到哪去？”

眼泪如注般夺眶而出，墨染不知道自己怎么了，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流泪，这一晚，对他来说太痛苦了，他的心在不停地摇摆、纠结……

唐傲天继续道：“师尊，你就是我的全世界。”

墨染踉跄了一步，一颗心七上八下的，进退不得，无处可往……

广袖下，他突然触到一抹冰冷，心猛地镇定下来，他抬起水波荡漾的眸子看向唐傲天，再一次问道：“你真的不回去？”

唐傲天点头：“师尊在哪，我就在哪！”

“好。”墨染握住手里的冰冷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，他克制住心里的犹豫，不舍和悲痛，看着唐傲天，露出一个甜美的笑。

“那，我们约定来生好不好？来生，你一定要先遇到我，我们来生在一起，永远不分开。”

说着，他拿出一把小匕首，在手心一划，鲜血沿着横断的刀口滚滚流淌下来……

他眼底含着泪，嘴角却凝着笑，举起流血的手，对着唐傲天温柔地说：“我们立誓，来生在一起。”

唐傲天也笑了，他会成神，他会永生，他没有来世，也不要来世，他就要今生今世和师尊永远在一起！

可是看着墨染那动人的、深情的笑靥，他还是缓缓伸出了手……

这誓言太诱人，这情话太温柔，即使明知墨染是为了以誓为引来杀他，他还是忍不住握住了墨染的手，和墨染许下了来生的誓言……

誓言既成。

墨染第一次主动地抱住了唐傲天，不是唐三，是唐傲天！

他紧紧地抱着唐傲天，心里不停说：对不起，对不起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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